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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pdate: 2024/5/14
更新日期: 2024/5/14
origin: 2011/11/15

貴陽“空中怪車”後記

  作為中國UFO三大懸案,河北飛人事件、黑龍江孟兆國事件都基於當事人主觀講述的經歷,衹有“空中怪車”有現場可考   《?望東方周刊》記者康正 | 貴陽、貴定報導   胡其國真的老了。   在雨季行將結束這段時間,呆在貴定縣城老家的他,已經扛不住外面空氣中漸漸泛上來的寒氣。家人給他一樓的房間生了爐子,房門和窗子都關得嚴嚴實實,他還是要把輪椅盡量滑到爐子跟前。   嚴重的高血壓和其他疾病,正在慢慢嚙噬他的記憶,反應也越來越遲鈍。有時候,《?望東方周刊》記者問他“空中怪車”的事,他會慈祥地看著妳,卻不知道從哪一句說起。   當一旁陪他的兒子跟記者感嘆:“很多人都說他不務正業,其實他的思想真可謂天馬行空吶!”這時候,胡其國會稍稍從輪椅中坐起來一點,臉上滿滿的笑容,爛漫極了。   50多歲的胡其國,是中國的“骨灰級”UFO迷,也是17年前那起發生在貴陽城北的“空中怪車”事件的民間獨立調查者。這一事件,後來被央視科教頻道《走近科學》列為中國UFO三大懸案之一。   林場飛來“空中怪車”   1994年12月1日,整個貴陽城都沸騰了。   這一天起,在貴陽市中心到城北都溪林場的道路上,前去參觀“空中怪車”的貴陽市民絡繹不絕。   “人越來越多,林場就開始賣門票。”都溪林場工會主席趙洪碧日前向《?望東方周刊》回憶,賣票大約持續了1年時間,“3元一張,一天要賣好几千塊呢。”   從貴陽市中心到都溪林場有近20公里路程,如今通行仍要靠多次換乘城市公交和農村公交才能實現,一趟下來尚需近兩個小時。這日均几千人的流量放在17年前的貴陽,其盛況不難想見。   趙洪碧在都溪林場干了30年,至今手頭還留有一批門票原件。這些已經開始發黃的門票,以“空中怪車”現場圖片為背景,命名為“都溪林場特種災害科研現場”。   這的確是一次匪夷所思的“特種災害”。一夜之間,都溪林場的數千棵馬尾松瞬間被攔腰折斷,斷樹几乎向同一個方向倒去,卻都留下了1.5米~2米高的樹樁兀自直立。   趙洪碧第二天早上去上班,趕緊和同事一起去現場看。除了齊刷刷斷折在眼前的松林讓她震惊,至今讓她記憶猶新的是,林場裡面一家砂石場的鐵簸箕居然飛到10多米外的松樹梢上挂起。   2011年11月7日上午,《?望東方周刊》在保留下來的災害現場看到,這些樹樁大都有一般常見的電線桿粗細。趙洪碧講,松樹原本有20多米高,像這樣高的大樹被攔腰折斷的,在林場共有4個區域,總面積逾400畝。   《貴陽晚報》率先介入對這起災害的全面調查,並在1994年12月發表的報導中首次使用“空中怪車”的說法。此後10多年,國內外媒體對於“空中怪車”事件的科學探訪几無間斷,災害那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也被儘可能多地還原。   從各種信息來看,“空中怪車”此次短暫現身大致呈現如下情形:1994年12月1日凌晨3時30分左右,都溪林場守夜工人、附近多位居民都聽到巨大的類似蒸汽火車發出的轟鳴聲,有人看見兩道超強的黃色光芒射向東北方向,隨後光線和聲音漸行漸遠直至消失,第二天,人們在林場看到前述災害現場的情景。   2005年,中央電視台科教頻道《走近科學》欄目播放3集專題片《尋跡“空中怪車”》,一一呈現了目擊者、親歷者、調查者的講述,以及包括中科院、北京天文館在內眾多專家對於地外文明的分析、質疑和想像。2011年8月,央視科教頻道《奧祕》欄目再度播放了《尋找“空中怪車”》。   實際上,《尋跡“空中怪車”》專題衹是央視大型系列策划《中國UFO懸案調查》中的一個案例,另外兩個案例分別是“河北飛人事件”和“黑龍江孟兆國事件”,它們合稱中國UFO三大懸案。   一個“不務正業”的UFO迷   胡其國是最早一批前往都溪林場“看稀奇”的市民,他的人生從此改變走向。他彼時才40出頭,充滿了對地外文明無窮無盡的想像。在這之後10多年間,他傾盡家財和精力研究“空中怪車”,一直到病魔把他推倒在輪椅上。   胡其國是中國第一批UFO迷。他和那一代大多數UFO迷的經歷一樣,在上世紀80年代初看到了《飛碟探索》這本雜誌,從此對UFO世界如痴如狂。而中國開啟UFO探索之門始于1978年11月30日《人民日報》發表沈恆炎的文章《UFO---一個不解的世界之謎》。   “我才5歲多,他就帶著我坐火車去大連參加UFO研討會,以後但凡哪裡有這方面的會,有類似的現場,不管多遠,他都自掏腰包去。”兒子胡世卿告訴《?望東方周刊》,那時候母親一個人在貴定縣城開百貨公司,父親常常拿百貨公司賺的錢來貼補他的UFO愛好。   1987年,胡其國與貴州的一批UFO愛好者正式成立貴州UFO研究會,研究會挂靠在貴州科學院新技術研究所,他任研究會祕書長。所以,胡其國在1994年介入“空中怪車”事件調查時,已經有了祕書長這一重身份。   大部分調查工作都是胡其國獨立完成的。“他這些年調查研究‘空中怪車’,以及前後到全國各地開會的差旅費,估計花了近百萬元。”胡世卿說完這句話,一旁的胡其國連忙說,應該衹花了几十萬吧。   胡其國出身中醫世家,家裡在醫藥這一攤事務上還有一筆不小的收入,但他一心衹扑在UFO上。兒子胡世卿不得不在20歲就挑起家裡經營的重擔。胡世卿說:“當時家裡也覺得他不務正業,怎么成天都是這些不著邊際的東西。”   背著家人和朋友的不理解,胡其國卻在調研“空中怪車”的事情上忙得不亦樂乎。他一一走訪目擊者,並把數十位目擊者的講述記錄下來。到2005年,10年中他調查掌握的一手資料已形成數萬字的文本。   而胡其國埋頭“空中怪車”調查的這10多年,恰好是中國UFO民間探索日漸走下坡路的階段。他身邊的朋友越來越少,談論UFO的人也越來越少,在他生病之前,貴州UFO研究會就已瀕臨解散,他病後,這個UFO愛好者的大本營也就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胡其國至今還在訂閱《飛碟探索》雜誌,他把這些雜誌放在爐子邊上,順手就能拿到。衹有這個時候,他的世界才超越了輪椅,超越了低矮的天花板,盡情遨游在地外文明的探索空間。而這本影響了中國整整一代UFO迷的老牌科普雜誌,銷量已從鼎盛時期一年發行30萬冊,下滑到如今每年4萬冊。   本刊記者問胡其國,在外人看來,妳這么多年下來一無所獲,後悔嗎?胡其國几乎沒有猶豫,他說不後悔。   “空中怪車”招商擱淺   很難說胡其國這樣不著邊際的想像力,對他自己而言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他曾經在貴州實踐過相當超前的商業事業,其中表現出的天馬行空的想像,在一定程度上印證了一個鐵桿UFO迷的功力。   1988年,胡其國與貴州几位朋友辦起了貴州通用航空公司。胡世卿告訴本刊記者,當時在省政府門前剪了彩,開通了“貴陽---桂林”、“貴陽---習水”兩條航線,“飛機已經租好了,連機票都印出來了。”   貴州通用航空公司因為試航時出現多方面問題而迅速夭折,在外並無名氣,但的確見于當時有關航空部門的文件表述中。而現在一般公認的中國第一家民營航空公司是奧凱航空,它的成立運營已經是2004年以後的事。也就是說,胡其國和他一幫朋友是創辦中國民營航空公司的先行者。   這也因此把貴州省推到了開創中國民營通用航空業務第一省的位置上。2007年,上海、山東這些東部省份才分別推出自己的首家民營通用航空公司。而貴陽市政府最近一次重提“著手推進通用航空市場的發展工作”,則是2011年10月,一個動因是“貴陽大交通規划”。   就像UFO激發了胡其國的商業想像力一樣,“空中怪車”也激發了貴陽市民無窮無盡的想像。2005年,時為貴州省政協委員的余明惠向貴陽市政府提出了《借貴陽都溪林場奇觀,打造貴州旅遊品牌》的提案。   朱超現任貴陽市白云區委辦公室副主任,2005年前後,他正在區委宣傳部,具體組織了“空中怪車”事件的推介工作。他此次對《?望東方周刊》說,當時區委、區政府召集全區8家職能部門召開UFO研究基地建設分工會議,“目標是要打造中國UFO‘空中怪車’旅遊、科普品牌。”   這是一項充滿文化創意的政府工作。政府的計划一是要修復“空中怪車”遺址,同時推進UFO研究基地建設,在為全國各地UFO愛好者及科研人員提供研究及交流場所的同時,實際上也就把中國UFO的研究高地落在了貴州。   朱超也認為,作為中國UFO三大懸案,河北飛人事件、黑龍江孟兆國事件都基於當事人主觀講述的經歷,而衹有“空中怪車”有現場可考,因此最有資本把遺址保護建設起來,“人們來了有東西可看。”   這項工作一度由白云區委、區政府主要領導“掛帥”,實行8家職能部門“一把手”負責制,並同步開啟了督辦機制。隨後,在政府方面制定出詳細的項目規划後,開始招商吸引社會資金投入。   從當時的一些報導看,招商工作頗為順利。2005年12月,有報導稱某台商與白云區有關部門簽訂“1.6億元人民幣建UFO宇宙科學主題科普基地的意向性協議”。   但這個招商計划最終擱淺。《?望東方周刊》問朱超,是不是投資商更看中這一片林場的地理位置,想在這裡做地產。朱超僅表示:“總之是他的一些項目不符合那個地方,要開發那一塊但絕對不能破壞那一片的森林資源。”   “空中怪車”的未來   11月4日,都溪林場場長徐忠波告訴本刊記者,他們正在修訂包括“空中怪車”遺址在內的該片區旅遊等相關規划,招商工作亦將展開。   此次大規模啟動該項工作不過月余時間,一個重要原因是貴陽一年一度的避暑節已將2013年的開辦地點初步定在都溪林場及相關地方,因此需要在一年多的時間里搶工期完成基礎設施建設。   但招商難仍是關鍵問題。有林場員工私下對本刊記者報怨,經常有老板上來看,經常在談,但是總也不見往裡面投真金白銀。   貴陽市一位熟悉“空中怪車”項目招商情況的政府官員則說,政府想建成UFO主題公園,也跟多家商家談過,但都未能達成一致。“政府是把這當作一個文化產業項目來做,要求商家衹能圍繞這個文化品牌來打造,但企業更多追求的是經濟效益,他們拿出來的很多開發方案和政府保護資源的初衷不相合。”   商業資本似乎很難在這片土地上催生文化想像力。現在的“空中怪車”遺址几乎可以看作是一個被遺棄的完全開放的空間。一條水泥村道從遺址邊穿過,村道上立的几塊宣傳“空中怪車”的廣告牌已斑駁變色,偶爾會有村民騎著摩托呼嘯而過,對左手邊的廣告牌、右手邊那些還沒有得到科學定論的斷樹樁,視若無睹。   林場工人在盡最大努力保護著這些斷樹樁,不過它們明顯開始腐爛,許多已經倒在地上。貴陽的都市報上,還能見到一些群眾來信或者是記者探訪,也都在說“空中怪車”斷樹樁腐朽的事,呼吁要把遺址好好保護下來。   這些情況都為胡其國父子所了解。這些年,父親身體不便,胡世卿常常代他參加遠在北京的UFO愛好者聚會,偶爾還到都溪林場看看。   在2002年前後,原先辦通用航空公司那一幫老朋友又來找過胡其國,商量租一架運輸機搞飛播造林。胡世卿是學會計的,簡單算了賬,發現這個項目不賺錢,就阻止父親做這件事。   但他能理解父親的心願。他告訴胡其國他一直在跟貴陽市民政局爭取支持,把已經解散的UFO迷們再度聚攏來。   他也打算按照政府規划在“空中怪車”遺址投資UFO研究基地,這當然要花一大筆錢。《?望東方周刊》問這位80後,是否計算過投入與產出?   胡世卿和一旁的胡其國都笑了。胡世卿把雙手一攤:“唉,弄這個事情妳根本就算不成賬。”